暮春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缠绵。沈砚秋踩着青石板路上的水洼，斗笠边缘垂落的雨帘将视线切割得支离破碎，只隐约看见前面老仵作佝偻的背影在雨雾里晃悠，像株被打蔫的芦苇。
沈捕头，这边走。 老仵作的声音裹着水汽飘过来，手里的油纸灯笼在风里不停打转，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粉墙上，忽长忽短，活似要从墙里钻出来的鬼魅。
苏州城的雨巷总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。白墙黛瓦被雨水浸得发亮，墙头上探出的几枝石榴花，花瓣上滚着晶莹的水珠，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。沈砚秋拢了拢腰间的佩刀，刀柄上的缠绳被湿气浸得发沉，这是她在刑部当差时养成的习惯，总觉得沉甸甸的铁器能压得住那些阴邪的东西。
转过第三个巷口，就看见了那扇朱漆木门。门楣上 锦绣庄 三个金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黯淡，门环上的铜绿在灯笼光下泛着幽光。几个穿粗布衣裳的绣娘挤在门廊下，看见沈砚秋过来，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，像是受惊的雀儿。
沈捕头来了。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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