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停职通知京州的梅雨天，空气湿重得能拧出水来。
陈昭坐在光明区街道办二楼那间采光最差的办公室里，指尖敲着桌面，听着窗外推土机的轰鸣和隐约传来的哭喊声。
他的对面，是原大风厂的老家属区。
那里住着的，大多是厂子股权风波后留下的老员工，其中最棘手的，是二栋三楼那户，姓郑，是老厂长陈岩石当年的战友，儿子在抗洪中牺牲了，是个烈属。
老人守着那间挂满了旧照片的小屋，死活不肯搬。
而开发商“鼎盛置业”要的，是推平这里，建成京州新的地标——与“山水集团”有千丝万缕联系的“国际会展中心”配套酒店。
“陈昭！”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，一股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强势涌入，盖过了雨天的霉味。
来的是区里分管城建的李副主任，她背后站着的是脸色更沉的欧阳菁——市城市银行副行长，虽已与李达康离婚，但其影响力仍在，尤其在这种涉及巨额贷款的项目上。
李副主任将一份文件夹“啪”地甩在桌上：“郑老头的字，签了没？”
陈昭目光从窗外收回，平静道：“没有。
他要求按市里最新《补偿标准》执行，而不是鼎盛的这个‘打包价’。”
“打包价已经是照顾了！”
欧阳菁开口了，声音带着久居人上的冷冽，“陈昭，你知道这个项目是达康市长当年在光明区时就规划的重点工程吗？
现在的市委班子也非常关注！
耽误了进度，影响了京州的发展大局，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？”
“欧阳行长，李主任，”陈昭不卑不亢，“郑老是烈属，按政策，他的动迁安置本就该是最高标准。
现在这份协议，连市场价的七成都不到，于情于理于法，都说不过去。
我们不能让老英雄流血又流泪。”
“法？
理？”
欧阳菁嗤笑一声，上前一步，鲜红的指甲几乎要点到陈昭鼻尖，“小陈同志，你还年轻。
在汉东，有些事，比纸面上的法理更重要。
鼎盛的侯总（可设为侯亮平远房亲戚，增加戏剧性）说了，只要你让郑老头签字，二十万，立刻到你账上，神不知鬼不觉。
你母亲的心脏手术，很需要钱吧？”
陈昭的指尖顿住了。
他看着欧阳菁，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，眼里只有毫不掩饰的算计
陈昭坐在光明区街道办二楼那间采光最差的办公室里，指尖敲着桌面，听着窗外推土机的轰鸣和隐约传来的哭喊声。
他的对面，是原大风厂的老家属区。
那里住着的，大多是厂子股权风波后留下的老员工，其中最棘手的，是二栋三楼那户，姓郑，是老厂长陈岩石当年的战友，儿子在抗洪中牺牲了，是个烈属。
老人守着那间挂满了旧照片的小屋，死活不肯搬。
而开发商“鼎盛置业”要的，是推平这里，建成京州新的地标——与“山水集团”有千丝万缕联系的“国际会展中心”配套酒店。
“陈昭！”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，一股香奈儿五号的味道强势涌入，盖过了雨天的霉味。
来的是区里分管城建的李副主任，她背后站着的是脸色更沉的欧阳菁——市城市银行副行长，虽已与李达康离婚，但其影响力仍在，尤其在这种涉及巨额贷款的项目上。
李副主任将一份文件夹“啪”地甩在桌上：“郑老头的字，签了没？”
陈昭目光从窗外收回，平静道：“没有。
他要求按市里最新《补偿标准》执行，而不是鼎盛的这个‘打包价’。”
“打包价已经是照顾了！”
欧阳菁开口了，声音带着久居人上的冷冽，“陈昭，你知道这个项目是达康市长当年在光明区时就规划的重点工程吗？
现在的市委班子也非常关注！
耽误了进度，影响了京州的发展大局，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？”
“欧阳行长，李主任，”陈昭不卑不亢，“郑老是烈属，按政策，他的动迁安置本就该是最高标准。
现在这份协议，连市场价的七成都不到，于情于理于法，都说不过去。
我们不能让老英雄流血又流泪。”
“法？
理？”
欧阳菁嗤笑一声，上前一步，鲜红的指甲几乎要点到陈昭鼻尖，“小陈同志，你还年轻。
在汉东，有些事，比纸面上的法理更重要。
鼎盛的侯总（可设为侯亮平远房亲戚，增加戏剧性）说了，只要你让郑老头签字，二十万，立刻到你账上，神不知鬼不觉。
你母亲的心脏手术，很需要钱吧？”
陈昭的指尖顿住了。
他看着欧阳菁，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，眼里只有毫不掩饰的算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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